655年十月,唐高宗李治下达了严厉的诏书,宣称王皇后与萧淑妃合谋使用毒药谋害自己,因而被废黜为庶人。与此同时,她们的母亲和兄弟也一同被除名,流放岭南。紧接着,唐朝便立武则天为中宫皇后,这一转变迅速且决绝,震惊了整个朝野。
不得不说,武则天的政治手腕和斗争能力极其惊人。除了早年在李世民后宫十二年的低调沉寂,遇到李治后,她的命运彻底改写。在宫廷中,她迅速攀升,从皇后到实质掌控朝政的皇帝,她始终紧握权力的最高点。这种成功几乎无可复制,数千年中国历史上,只有武则天能做到这一点,她是历史的独一无二。
当然,武则天的成功背后充满了血腥和残酷,她踏过无数对手的尸体,尤其是王皇后和萧淑妃这两位昔日权势显赫的女性。颇具讽刺意味的是,武则天能从感业寺出家女转身进入李治后宫,王皇后当初还在其中扮演了推波助澜的重要角色,最终却落得个玩火自焚的下场。
王皇后出自名门望族太原王氏,是唐太宗李世民亲自为李治选定的晋王妃。随着李治逐步升迁,她也从太子妃升为皇后,成为“母仪天下”的象征。然而,王皇后有一个致命弱点:她无子。数年婚姻未育子嗣,且李治对她并不特别宠爱,反而偏爱另一位妃子——萧淑妃。
展开剩余81%萧淑妃则是李治成为太子后,以良娣身份进入东宫的,她出身兰陵萧氏,虽然非五姓七望那种名门望族,但也是声望显赫的大族。萧淑妃入宫后迅速赢得李治的宠爱,并生下了两女一子。儿子加上李治的宠爱,使萧淑妃在李治即位后封为淑妃,宫中仅次于王皇后和郑贵妃,后两人均无子嗣。凭借这一优势,萧淑妃敢于公开挑战王皇后的地位,两人斗争激烈。
王皇后得知李治偏爱武则天后,极力促成武则天进宫,希望借武则天与萧淑妃之间的斗争削弱对手。武则天入宫后,很快获得李治的专宠,并生下了长子李弘。随着萧淑妃的逐渐失宠和武则天的崛起,王皇后和萧淑妃试图联合抵抗武则天,但最终两人合力仍难敌武则天的锋芒。
短短不到五年,武则天从一名无名小卒跃升为大唐皇后,而王皇后与萧淑妃被废为庶人,连带母族也遭受巨大灾难,彻底败北。即便如此,武则天仍不满足,因为后宫虽冷宫深宫,仍有复辟的可能。只要王皇后和萧淑妃尚在人世,便可能翻盘,武则天自然不会放过她们。
于是,她将二人软禁于宫外一间专门建造的封闭屋子,环境极其严苛,只有一个小孔用来传递食物,意图完全隔绝她们与外界的联系。一次,李治偶然想到她们,前往探视,动了恻隐之心。武则天得知后,严令对王皇后和萧淑妃各施以百杖,断去她们的手足,模仿汉朝吕后的残酷手段,将她们变成“人彘”——残废且羞辱性的活人。
武则天甚至发明了“人彘”的升级版,她将二人投入盛满酒的瓮中,使其被酒泡至骨酥肉烂,导致两人迅速死亡。临死前,萧淑妃愤怒咒骂:“阿武妖猾,竟至于此!愿他生我为猫,阿武为鼠,生生扼其喉。”可这些话对于武则天而言毫无影响,她才是最终的赢家,而王皇后和萧淑妃只能是彻底的失败者。萧淑妃临死时无力挽救自己,救不了母族,甚至救不了自己的孩子。
萧淑妃去世后,她的三个孩子命运如何呢?她先后生下义阳公主、李素节和高安公主。李素节生于648年,是李治第四子,聪颖好学,深得李治喜爱。然而,随着萧淑妃失势,李素节的命运也开始急转直下。他先被调离京城,出任偏远的申州刺史。乾封年间,李治下诏“素节既旧疾患,宜不须入朝”,表面上是关照他身体,实则是不准他进京。
李素节不甘心被排挤,曾写《忠孝论》试图打动李治,但被武则天发现。随后,他被贬为鄱阳郡王,终身被软禁。直到690年,李素节和异母兄弟李上金被诬陷谋反,被紧急召回京城,但途中被缢杀。李素节去世后,他年长的九个儿子全被屠杀,仅剩四个年幼的孙辈被关押在雷州。
相比之下,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的遭遇相对轻微。自母亲萧淑妃去世后,她们被关押在掖庭,默默无闻,几乎无人问津。唐太宗李世民曾评价李治“仁弱”,认为他不会对兄弟下狠手,为了保护李承乾、李泰和李治,才让李治做了太子,最终登基。然而事实是,李治对自己的孩子并不宽厚。
李治只有八个儿子和四个女儿,武则天主导了对这些孩子的残酷打压。儿子们虽被处罚,但都有“罪证”可循,而女儿们更是无人过问。李治的四个女儿中,安定思公主早夭,真正存活的只有三个。但自武则天将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软禁掖庭后,李治对这两个女儿选择了默认,心中唯独偏爱太平公主。
因此,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在掖庭长期被冷落无人理睬,正合武则天之意。她极力阻止李治与这两位公主见面,却没料到最先见到她们的竟是自己的儿子李弘。671年,武则天陪同李治出行东都洛阳,李弘留守长安监国。期间,李弘首次在宫中见到了被囚禁的两个异母姐姐。
当年义阳公主和高安公主入掖庭时,李弘只有三岁,彼此之间毫无印象。两位公主见到陌生的李弘时害怕得一言不发,李弘也震惊不已,惊觉宫中竟然还藏有两个姐姐。李弘心怀仁慈,不忍她们受苦,遂奏请允许两位公主出嫁。
两人年龄都不小,《新唐书》称她们“四十不嫁”,《资治通鉴》称“年逾三十不嫁”,这些说法稍显夸张。高安公主生于648年,671年时24岁;义阳公主则最早可能于644年出生,约28岁。虽然在当时已属晚婚,但尚未达到“四十不嫁”的程度。
古代女子一般十几岁就成婚,如长孙皇后十三岁嫁给李世民,长乐公主十三岁出嫁均属早婚。十五六岁是更为普遍的婚龄,偶尔因特殊原因晚一些。新城公主十九岁才嫁,乃因守孝推迟婚礼,属特殊情况。总体而言,二十多岁未婚于唐朝宫廷中确实罕见,类似于现代社会四十岁未婚的罕见程度。
幸运的是,李弘的奏请使得两个姐姐得以出嫁。李治也终于意识到还有两个女儿健在,遂将她们的婚事交由皇后武则天安排。很快,义阳公主嫁给袁州刺史权毅,高安公主嫁给颍州刺史王勖,两家生活平稳度过了二十余年。
直至691年,权毅与王勖两位驸马均卷入反对武则天的政治事件,被捕杀,两个公主再次被囚。义阳公主不久去世,而高安公主则活到了开元二年(714年),享年六十六岁,经历了一个充满波折的时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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